祖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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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皇帝同人
可做fgo政哥哥同人
03
始皇帝九年
【雍城蕲年宫】
苍山巍峨,浮游八百里绵延不止息。白雪未散,只做庭间飞花见草芽。
雍城,山水环绕,自东周时代便是秦国的国都。始皇帝继位后,这里宏伟林立的宫殿,鳞次栉比的阁楼便不再得到垂怜,自然而然地,这座城,也就失去了昔日的车水马龙。
蕲年宫,坐落于雍城南郊的五畤园,战国中叶由秦惠公始建。
千百铁骑拥护着大秦的旌旗向着蕲年宫的方向驶来。
今日,是由国师卜筮,始皇帝行加冠之礼的吉日,空前隆重盛大。
黑色帷幔遮掩的除辇下,少年慵懒地将头倚在半蜷曲的手背上,另一只手随性地卷曲着自己鬓角那细致乌黑的发丝,深如寒潭的褐色双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倦意,随即又恢复了昔日的漠然,那双眸子愈发的深邃明朗,亦如当初那般清澈,只是让人瞧不出任何喜怒。
时过境迁,弹指间,他已经继位九载有余了。
春去秋来,物是人非,这九年来,自己受制于周礼,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何时才能够亲自临政,摆脱仲父吕不韦的掌控。
如今,这加冠之礼便是自己摆脱仲父的最好契机与借口。
忍辱含垢,少年始终都韬晦待时,所有打压他的计量,终究敌不过时间带来的不可摧毁的变数。
【哼,真是一只顽固的老狐狸。】
少年冷哂了一声,把玩发丝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,怔在那里。
【还有那个可耻的贱人嫪毐。】
一怒之下,他猛的将手向下一挥,不巧碰到了扶手,一股痛意瞬间蔓延着神经涌上来。
本以为,少年会倒吸一口凉气以便舒缓自己的痛意,谁知他却是面不改色,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,抬手拨开围帘,向外探头望去,寻找着什么人。
不一会,一位身着玄色甲冑,剑眉英挺,手持画戟,弓箭随身,威风凛凛的英武男子骑着烈马匆匆来到少年的窗外,一个侧身借力,顺势踩着马蹬,下马落地后,那男子便牵着缰绳与除辇同行。
“王将军,孤命汝在蕲年宫布置的三千精兵,汝可安置妥当?”
“主公大可放心,臣以按吩咐准备周全。”
“如今,孤身边最信赖的,可就是汝了。”
少年的语气骤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,似是一种试探,亦或一种浅浅的警示。
窗外的人,隐隐约约能够清晰得觉察到,一股威压带来的寒意向他扑面袭来。
他深谙,今生今世自己必须一心一意地效忠辅佐于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王。
他是一个粗人,不会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,也不会使一些尔虞我诈的计量,他只知道赤胆忠心,戎马一生。
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,他才能欣然明白并坦然接受,为人臣子,与君解忧的道理。
朱唇轻启,“王将军,咸阳宫那边情况如何呢?”少年清了清嗓子,不紧不慢的问道。
“回主公,都以枕戈待旦。”
语罢,少年的眸中闪过一丝邪魅的精光,嘴角微微上扬,随后他放下了围帘,摩挲着项前冰冷的玉坠,长舒了一口气,而后闭目养神,等待着——迎接他冠礼后的第一场“凯旋”。
缁布冠,后皮弁。
“令月吉日,始加元服,弃尔幼字,顺尔成德。寿考惟祺,介尔景福。”
再爵弁。
“吉月令辰,乃申尔服,敬尔威仪,淑慎尔德。眉寿万年,永受胡福。”
四加玄冕,再加衮冕。
“以岁之正,以月之令。咸加尔服。兄弟具在,以成厥德,黄老无疆,受天之庆。”
礼罢,万籁俱寂,只听得风潮涌动吹拂而过。少年转身立于香桌前,按照仪式流程祭拜已故父王。
倏地,屏风后一支暗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“嗖”的一声冷冷地穿透而来,少年躲闪不及,任暗箭划破了衣袖。
一时间,大殿中的宾客主持乱了方寸,不知从何处有人高呼着“抓刺客!”。见此情形,王将军急忙前来护驾。
“主公,此地不宜久留,让臣护送主公回宫吧。”
“无碍,王将军。孤若不以身犯险,又怎会引蛇出洞?”
紧接着,殿门外,与后堂,一齐传来不详的骚乱。一群鱼目混珠之徒,为掩人耳目遮住了口鼻,高举着兵刃向着殿内袭来。他们高喊着,“诛秦王,立新君!”,扬言要将秦王斩杀于此。
“主公小心!”
又一只冷箭远远的袭来。
双拳难敌四手,殿外驻守的现有禁军已不占上风,凭借着久经沙场的敏锐洞察力,闻声识人,王将军警觉的预判出,就目前的境遇来看已是敌众我寡。
王将军已然不愿意再等下去,只是王交代过自己,未见到那个人出现,一定不能暴露暗中的势力。管不了那么多了,哪怕将来王怪罪自己也好,万万不能将秦王的性命之忧做筹码啊!
“王将军,切莫功亏一篑。”
千钧一发之际,一阵极不入耳的掌声,打断了殿内不轨的叛乱。
“秦王,别来无恙。冠礼之日真是恭喜啊!您可终于能亲政了!”
嫪毐不知何时在一群鼠辈叛军的拥护下出现在了大殿中,手中赫然拿着秦王御玺及太后玺,趾高气昂的说,“嗟呼,不过,真是可惜了。年轻气盛的秦王,今日可就要命丧于此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,贱人嫪毐,你这无耻狂妄之徒,真当孤没有一点都防备吗?那便看看,今日到底是谁的死期!”
天罗地网只等他来投,终于,这条鱼,可算是上勾了。埋伏已久的三千精锐按预演的线路一齐出动,一时间箭雨落下,紧接着,精锐们鱼贯而出,风驰电掣般血刃叛军,顷刻殿内的叛军纷纷暴毙。
极速逆转的形势超出了嫪毐的预期,他转瞬面色惶恐,慌不择路的拉着几个垫背的替死鬼移花接木逃了出去。
“王将军,这里就交给你了。除患宁乱,斩草除根。”
少年眉头紧蹙,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“可恶,竟让这贱人逃了。”
他踏着满地尸骸,拂袖挪步,走出了蕲年宫。少年抬手轻扶上斑驳的墙壁,指尖传来的,是那段烽火狼烟的陈年旧事。
风拂衣摆,漾起弧度。
天下为棋局,世人为棋子。
而今日,便是他弈棋之始。
“嫪毐,咸阳宫那边,正好孤也有份大礼要送给你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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